未来的小麦收割机,会不会直接出来面粉?‖老家许昌
文‖武国珍
从我记事起,割麦就是用镰刀。
生产队的时候,要割麦了,大队一敲铃,父亲母亲便拿着事先磨好的镰刀下地了。后来实行了土地联产承包,该割麦了,父亲往往头一天晚上就把镰刀磨好。
第二天天不亮,父母就把我们几个子女一个个叫起,一人一把镰刀下地割麦。割麦子用的镰刀是铁质纯手工打造,刀把多是木头,也有铁把的,不过铁把的太沉不好使。
因为年纪小,起初不会使用镰刀,父母就手把手地教。左手抓住麦子的上半部,右手握镰刀,把刀刃尽量放平然后顺势向怀里猛一拉,左手随即把割下的麦子抓在手上。如果刀刃不放平处于向上斜状,在你用力拉镰刀时刀刃就会向上滑,不但不能完全将麦子割断,而且还很容易割破手指。
割下的麦子要一堆一堆放好,便于打成捆往家运。捆麦子是技术性相对较高的活儿。先是割一把麦子一分为二,然后将麦穗一头相互交叉顺势扭一下,拉直了平放在地上。随后割下的麦子一把一把整齐地放在上面,到一定的数量后就打成捆。
打捆时先两只手分别抓住事先弄好的捆麦杆的两头,再用左膝顶压住麦堆并与双手配合同时用力,接着将两头同样顺势交叉拧紧成一个结,并将结头别进麦捆里,这样一个就打成了。
捆麦子讲究干净利索,急速麻利快,不拖泥带水,否则捆出来的麦捆就不结实,易散。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我们几个子女后来也都学会了。
割麦子苦、累、腰疼,还得忍受阳光暴晒。小孩子手上没“本”,打血泡是常有的事,血泡磨烂了疼得钻心但还得继续割,父母看着心疼但也没办法,麦熟一晌,得抓紧时间把熟了的麦子割完弄回家,否则万一下雨了就惨了。所以说那时候割麦子,中午大都不回家,吃在地里。
割麦是重体力活,加之收麦子是农家一年中的大事,所以吃的较之平时相对要好一点,要么炸油馍,要么烙油馍外加煎鸡蛋,由家中的主妇做好后拿到地里吃。
午饭吃过得稍微休息一会。爱动向来是孩童的天性,尽管也很累但坐不住,就这少许的歇息,兄妹几个也要打闹一会儿。有时会乐极生悲。
我左腿肚子上,有一块至今还清晰可见的成三角形的疤痕,据母亲说是小时候在割麦中午歇息打闹,被放在地上的镰刀给扎的。
父亲说当时流了许多血,我疼得哇哇哭,可把他们给吓坏了。奇怪的是对于当时的情景,我的记忆里竟然一直是空白,若非父母说出,我一直记不得伤疤是怎么弄的。
麦子割完,要先垛到打麦场里,再慢慢进行脱粒工作,俗称打麦。打麦用的场地叫打麦场,打麦场是一家或者两家合伙在麦子即将成熟的时候就弄好了。
打麦也是耗时费力的活,生产队时,所有麦子打完需要半个多月时间,土地承包给家庭后,最快也得一个多星期。
打麦很复杂。首先,要选个好天将麦子均匀地摊满麦场(这个很重要,如果打麦时下起来雨那就惨了)。生产队时,大队只要一敲铃,各家的劳力都得出工,土地承包后,家里除了上学的孩子,其余人要全家出动。
麦子晾晒到下午半晌,就由生产队的饲养员牵着牛拉石磙开始碾场。碾过一遍后,大队组织社员将麦子整个翻一遍后再碾,这样两三遍过后就碾好了,开始收场。先将碾好的麦秸秆收起垛在麦场周围,再将碾出的麦子连同麦糠堆成堆,之后选一个有风的天儿由队里有经验的老农扬场。
扬场可是个技术活,年轻人和一般的村民很难胜任。最后,弄干净的麦籽被装入袋入库,只等着交公粮了。
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开始有了收割机,说是收割机,其实只是一种简易的割麦机器而已。小型拖拉机前头装上一个机械剪刀,把麦子割断后成排放倒。
简易收割机的出现很大程度上颠覆了传统的,延续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手工割麦的历史,一下子把人们从繁重的手工割麦的辛苦中给解放出来,剩下的工作就是把割下的麦子打成捆用架子车拉到场里了。因为割一亩要收15块钱,这对于当时的农村家庭来说可是不小一笔开支,所以能用得起或者说舍得用的不多。
记得是和父母分家的第二年的那年麦收,我和妻商量着也用收割机。妻同意后就将离家较远的那块麦田用收割机给割了。不大一会,一亩多麦子就齐刷刷被“放倒”了,确实省了不少力气。
随着时间推移,用收割机的农户越来越多。与之相配套的是机械脱粒机,俗称打麦机,打麦机的出现省却了操场、打场等复杂繁琐的工序,将人们从繁重的打麦工作中解脱了出来。
最初一个村也就那么两、三台,多不过四、五台,用就得提前预约排号,轮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所以那时候半夜三更起来打麦是常有的事。即便如此人们还是争着用打麦机。比如家有四、五亩的麦子,按照原先传统的方式最快也得三、四天才能将麦子加工成麦籽,而用打麦机仅三、四个小时就可搞定。
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劳动生产力也在与时俱进。进入二十一世纪,大型联合收割机开始大量铺开,这时,随着广大农村居民收入的增多以及观念的改变,人们普遍接受了这种生产用具,既快捷又省却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这儿有个鲜明的对比。
过去收麦人们都是在地中间,手拿镰刀弯着腰割麦。而现在收麦人们是站在地头,拿着袋子等着接麦籽。
过去收麦要提前一个星期左右做准备,比如操场,比如拾掇架子车和打麦用的工具。麦稍黄,归儿郎,在外地谋事的人们也要提前回来。对农民来说,一年四季收麦是大事。而现在麦子快熟了人们该打工打工、该干啥干啥,不用慌,不用愁,不用再去准备什么收麦用具了,该割麦了,只要拿着装麦子的袋子站在自家地头等着就行了。
有的收割机主还负责把收好的麦子帮你拉回家,甚至还有做粮食买卖的在地头直接把你刚收好的麦子以合理的价格就地收购,根本不需要再往家运了。所以现在收麦几乎没有啥重体力活了,家里的妇女、老人甚至放假的孩子几乎就能胜任。
几乎多数人都认为现在的割麦方式肯定不是终极,也许若干年后会发明出更好的收麦方式。有人调侃说,将来的收割机,麦子出来是一袋一袋的,不再用人装袋了;有人说将来的收割机麦子出来直接就被烘干了,用不着再费力摊晒了;还有的说那还不科学,干脆直接出来是面粉,多省力呀;可有人反驳说,都变成面粉咋放啊,再说谁又吃得了那么多面粉,吃不及不就坏了吗?
不可否认,将来的收麦机器肯定会更加科学化、合理化、人性化,让收麦从繁重走向轻松,从复杂走向简单。总之,随着农业科技的不断提升和完善,国家对农业、农村、农民各项优惠政策的不断实施,加之农村种、养殖结构的不断调整,农村必将会吸引诸多有志之士寻求发展,展现自我。我相信,未来的农村,一定会是更加绚烂明亮的艳阳天。
【作者简介】武国珍,喜爱文学但缺乏钻研,爱好写作但谈不上擅长,常有小作见诸于媒体却难成气候,亦有文章获过奖但不值一提。不求成名,只为那份热爱,所以还要一直写下去,生命不息,笔耕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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